作 者丨贺泓源

编 辑丨曹金良

图 源丨图虫

扭亏是华谊兄弟难填的沟壑。

4月末发布的年报显示，其在去年营收13.99亿元，同比-6.73%；净亏损2.46亿，去年亏损额为10.38亿元。

本来，华谊兄弟是准备盈利的。

此前发布的业绩预告显示，其在2021年盈利2252.09 万元 — 3371.39 万元之间，代价是，卖了超过6个亿的资产。

但随着股权投资估值下降，华谊兄弟功亏一篑。四年间，其总亏损额已超64亿元。

一季度，华谊又再亏1.32亿元。

今年，应该没这么多资产卖了。

图 / 冯小刚执导的《北辙南辕》成为华谊兄弟去年第一大营收项目，但该剧口碑难言乐观。图片来源：剧方海报

“大窟窿”

仅主业亏损，就是华谊的难关。

去年，虽然主投了《侍神令》 《盛夏未来》 《温暖的抱抱》 等多片，但华谊营收依旧难言乐观，扣非净利润为-10.73亿元。

其中，仅银行利息去年就达到2.24亿元，占据营收16%。华谊债务合计45.42亿元，其中流动负债超过29亿元。

为了填补窟窿，华谊兄弟开启大甩卖。

其出售包括华谊腾讯娱乐、河南建业华谊兄弟文化旅游、华谊兄弟(天津)实景娱乐（以下简称“实景娱乐” ）、英雄互娱、天津滨海华谊启明东方暖文化在内的5家公司部分股权，最终回笼6.1亿元。

但风波总是不断的。

随着疫情在全国范围内突发反复，各地文旅项目的运营情况受到了不可预期的冲击，造成项目收入骤降。最终，华谊对其所控的实景娱乐 39%的股权价值进行调整，由此导致此前业绩预告披露的净利润下降 1.67 亿元。

此外，随着行业下行，华谊对浙江东阳美拉、浙江东阳浩瀚的长期股权投资计提减值准备，导致净利润下降 0.72 亿元。

冯小刚占据东阳美拉30%股权，东阳浩瀚股东则包括李晨、郑恺、陈赫、冯绍峰、杜淳等艺人。

此前，华谊以10.5亿元宣布收购东阳美拉70%的股权，该公司净资产为-0.55万元。另以7.56亿元现金收购了东阳浩瀚70%股权。

同时，由于影院间断性停业，华谊对预计业绩受疫情影响较大的小部分影院计提减值准备，使得净利润下降 0.49 亿元。

以上种种，最终令华谊扭亏梦碎。

但对这家老牌巨头来说，更大问题来自电影项目的凋敝。

该局面分为两方面，一头来自市场冰冻。

据艺恩统计，一季度，全国电影票房140.0亿，同比下降22.7%，回落至2016年前水平。其中，3月票房跌幅最为明显。大盘9.1亿，同比2021年下滑63.5%，为2013年以来票房最低。

这主要受疫情反复影响。

一季度，全国放映场次 3002万，同比下降3.4%，其中1、2月放映场次同比2021年有所增长，3月放映场次同比 大幅下滑26.7%。总观影人次3.08亿，同比下降27.2%，其中3月人次同比下降超六成，跌幅最大。

另据国家电影资金办初步统计数据，2022年五一档（4月30日-5月4日）全国电影市场总票房2.97亿。该成绩还不如2014年。

另一头，华谊项目市场反响也不如以往。

其去年主控的《侍神令》《盛夏未来》票房均不如预期。由陈坤、周迅主演《侍神令》刷剧网，在春节档惨遭滑铁卢，票房仅为2.74亿元。豆瓣评分5.3。

对比之下，腾讯旗下新丽主投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静》成为春节档票房黑马。上映 22 天票房达 23.88 亿元。

“华谊老了，不管从思维还是用人上，以往的辉煌成了实质性负担。”有电影公司高管如此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评价。

另有多位导演表示，互联网公司，给了更大成本空间，特别是腾讯阅文，在IP上具有很大优势。

冯小刚救市？

此种局面下，冯小刚又成了救世主。

据华谊2021年度财报显示，取得收入前 5 名的影视作品为《北辙南辕》《古董局中局之掠宝清单》《侍神令》《盛夏未来》《温暖的抱抱》，合计 6.52亿元，占总营收46.59%。前两名均为网剧。

《北辙南辕》是冯小刚时隔25年再执剧集导筒作品，该剧由爱奇艺出品，华谊承制， 爱奇艺创始人龚宇甚至友情客串。可见对该项目重视程度。

但两大巨头携手效果有限，最终市场反响不佳，评论也难言乐观。该剧豆瓣评分仅为4.9。

这并不影响《北辙南辕》赚钱力度。

《古董局中局之掠宝清单》则卖给了腾讯视频，至少从营收排名来看，也是个好价钱。

在年报中，华谊财报还列举了前五名大客户，客户一销售额为3.62亿元，客户二为2.81亿元，客户三为2.74亿元，客户四为2.08亿元，客户五1.53亿元。其中包括股东腾讯，从《北辙南辕》位列营收第一来看，大概率也包括爱奇艺。

但凭爱奇艺、腾讯视频挣钱的日子很难持续了。

3月初，爱奇艺提出了在2022年实现全年non-GAAP运营盈利的业绩展望。2021年，爱奇艺总营收 305.5 亿元；净亏损61.09亿元，上年同期为亏损70.07亿元。

腾讯也在财报中指出，要采取措施优化成本，减少腾讯视频的财务亏损。

内容成本是视频平台们最大亏损来源，首当其冲被削减。

“更严格控制播出效果不好的内容，减少采购，提高内容制作的水平，减少产出 ‘不好的内容’。”龚宇在财报电话会上称。

鉴于《北辙南辕》的市场反馈，华谊系剧集很难说是“不好的内容”，但成为“头部内容”难度将大幅增加。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多位行业高管处了解，腾讯视频项目过会难度大大增加，毙掉项目是常态，对S+项目更是谨慎。爱奇艺节奏也差不多，甚至更严。烧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当然，华谊兄弟也难说把影视剧当作主业。

其在年报中表示，要继续集中优质资源贯彻“影视+实景”的轻资产商业模式，以推动公司回归健康发展快车道。

华谊计划在今年上映影片包括管虎导演的 《狗阵》，李纯、张含韵主演的《爱很美味》 等。

“一方面，继续深耕影视业务，持续产出影视作品，并致力于完善及打通 IP 上下游全产业链，拓宽 IP 的可变现渠道。另一方面，进一步聚焦以内容运营为核心的轻资产模式，为影视 IP 和文化建立下沉渠道和持续变现能力。”其称。

但从卖掉实景娱乐部分股权来看，华谊这条路也注定反复。

本期编辑 王婷婷 实习生 詹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