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在热映的法庭戏《毒舌律师》中,谢君豪扮演律政处的主控官金远山,凭借充分的前期准备工作和对台词上的严格要求,谢君豪再次展现了他在表演上的高妙之处,演活了这个人物。
日前,谢君豪接受了艺绽君的独家专访,他说,“这次在台词上的挑战很大,我对自己的要求是一个字都不能改,一个字都不能错。”
01
金远山多面性格值得好好演
《毒舌律师》讲述了资深大律师林凉水(黄子华饰)为深陷虐女冤案的名模曾洁儿(王丹妮饰),与主控官金远山(谢君豪饰)从法庭交手到相互理解,最后共同捍卫法律公平和尊严的故事。
谢君豪告诉记者,虽然这是导演吴炜伦的导演处女作,但导演其实在电影圈已经耕耘多年,他编剧的电影《寒战2》《捉妖记2》《梅艳芳》等都有口皆碑,“是个老江湖了”。当初吴炜伦找到自己,是想找一个在台词上有熟练功底的男演员,因为《毒舌律师》是一部法庭戏。谢君豪看完剧本后,非常兴奋,两人聊了很久,“这么好的剧本,必须演,我反问导演:你有没有兴趣让我演金远山?”
对于金远山,谢君豪做了充分的人物分析,“他在法庭上是一个雄辩滔滔的律师,很喜欢打官司,法庭就是他的舞台,是实现他人生理想的地方。”不过金远山并不是一个扁平的角色,性格很复杂,“他对于专业原则非常重视,对于法律程序的正确尤其看重。”
还有一点也很吸引谢君豪,影片除了有大量的法庭戏之外,还是一个寻找真相的过程,“这不光是片中寻找曾洁儿孩子死亡的真相,还有片中角色寻找自我、认识自我的真相。不管是林凉水还是金远山,都有一个类似于莎士比亚话剧《哈姆雷特》中的‘to be,or not to be︐的选择过程,内心都经过了不断的矛盾和挣扎。对于金远山来说,选择自己坚持的道路,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这也代表了他最高的价值所在。”这种角色性格上的多面性,尤其吸引谢君豪。
“我觉得以后可以单独出一个《金远山传》电影,因为这个人物足够复杂有魅力。”他笑着说道。
02
旁听了几个月真实法庭辩论
“我很懒的,能不做准备就不做,但我真的是不做功课就演不了啊!”谢君豪笑道。
这次剧组特意请了一个专业的法律顾问全程陪同,“他是一个现任大律师,是在一线打官司的实力派。”
谢君豪第一次演律师,“我知道影视作品不能百分百还原法庭辩论的真实情况,但那种透出来的精神必须是真实的。”他去旁听了几个月真实的法庭辩论,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原来律师在陈词的时候,是需要考虑到坐在台上法官抄写节奏的,“律师一面说着话,一边还要等法官能够及时记下来,这中间就有停顿,但电影不能全部照搬现实,所以在节奏上要有取舍。”
剧组找了一个真正的法庭来拍最后的法庭大战,谢君豪到了现场后发现,律师跟法官的位置隔着老远,“所以不能像生活中那样说话,而是更像在舞台上演话剧的表演。”再加上律师的四周围着法官、审判员、陪审员、家属等,“特别像一个舞台,在现场演戏,能感觉到有一种气场在压着,让我有种在演舞台剧的感觉。”
谢君豪也常常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朋友们,向他们虚心请教。还在网上看了很多大律师们的真实访谈,“我主要学习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对我很有帮助。”
03
做到台词一字不改、一字不错
谢君豪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把全片的台词背了下来。“这次我对自己在台词上的要求是:一字不改,一字不错。”
他认为,因为是法庭戏,每一句台词编剧都是经过了充分斟酌推敲的,“中间都有很强的逻辑性,一改可能就错了。因为我不懂这些法律知识,所以要练到百分之两百熟练的程度,这样拍摄的时候才能脱口而出,不然稍一犹豫,气场就没了。”
问他这部影片在台词上的难度跟《南海十三郎》相比如何?他坦诚地回答:总体来说《南海十三郎》难度更大一些,因为这部影片自己是主角,台词从头说到尾,“我当时也是死记硬背下来的,不过《毒舌律师》的台词难度在我的表演生涯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谢君豪深深懂得,台词不是一味说得溜就好。懂得停顿,才是真正的高手。在最后的法庭大战上,金远山就有一个长达10秒钟的台词停顿,“这个行为告诉观众,此时金远山的内心,经过了一个翻江倒海的变化,因为他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内心的天平已经向林凉水这边倾斜,这是一个庄严的时刻。这个停顿产生了巨大的戏剧张力。”
04
有意一开始把金远山演成“坏人”
不少观众觉得,金远山在前半部分,处处刁难林凉水,非常讨人厌。有些观众甚至认为金远山是一个反派。
“我第一天跟导演聊天,问他我该怎么演?导演说,要让观众一开始认为金远山是一个坏人。”谢君豪哈哈大笑。
为了给观众造成这个错觉,谢君豪也做了设计,“他一开始很讨厌林凉水,有点瞧不上他,他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专家,所以说话的语气就很傲慢。”
不过,细心的观众会从金远山的台词中看到他内心的坚持,“他说,作为主控官,他的目的不是成功的定罪,而是确保每个人都有公平公正的审判机会。”
当林凉水最终赢得了胜利,被告曾洁儿当场无罪释放时,金远山对林凉水说,“别误会,我没有认同你。”谢君豪解释,“这就是金远山这个人物的最大特点,他只忠实于自己的原则。”
05
只有“心动”才能演好角色
问起表演上的诀窍,谢君豪笑着说,都是在演艺学院上学时学的,“学校教的。”
他认为,不管是什么角色,首先演员自己要做到“心动”,“就算你自己爱这个角色,观众也不一定就爱你,更何况连你自己都不爱,这一定演不好。”
他有自己在表演上的小妙招,比如善于借助周围的一切,“一个人光顾着拼命演,是不行的,我喜欢求救于周围的人、道具和旁边的对手,勾连起这些,我就会演得好很多。”
比如这次跟黄子华有多场对手戏,“我们很默契,事先都不用刻意去讨论和交流。表演的时候,在当时的人物状态下去碰撞,该林凉水占上风的时候,我就让他,该金远山上风的时候,黄子华也让我,一切都很自然。作为演员,这种配合上的默契,是很过瘾的,任何东西都比不上。”
06
几十年演《南海十三郎》太幸运了
谢君豪30岁时就成为香港话剧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演员,1997年由他主演的电影《南海十三郎》公映后惊艳了影坛,他在片中饰演的粤剧名家江太史公的十三子江誉镠狂狷不羁,但人生却跌宕起伏,晚景凄凉。谢君豪的表演紧扣角色的灵魂,达到了“人戏合一”的程度,也让他收获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影帝”奖项。
这些年,他一面在话剧领域继续着自己的追求,光是话剧《南海十三郎》就已经演过一百多场,“一个角色我能演几十年,真的是太幸运了。”他告诉记者,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自己对于“南海十三郎”的理解也不一样,“我把自己不同年龄的人生经验都放进了这个角色里,常演常新。”
虽然没有成为红极一时的偶像派演员,但谢君豪低调的作风和表演上的实力,让他成为了很多观众心中的“优质偶像”。他在《追凶二十年》(1998年)中饰演手段残忍的犯案凶手黄永年,令人出乎意料。
他在电视剧《隋唐英雄传》(2003年)中饰演的杨广,在《仙剑奇侠传》(2005年)中饰演的“酒剑仙”,在《那年花开月正圆》(2007年)中饰演的沈家大院掌门人沈四海,在网上被无数网友们追捧和赞美。
一些很小的角色,他一样严肃对待。近两年,他在枪战片《拆弹专家2》中饰演一头白发的大反派马世军,在文艺片《浊水漂流》中演无家可归露宿者“老爷”,在《风再起时》中饰演吴锡豪,片中只有几个镜头,但他就是能演到让人过目难忘。
当被问到会不会因为戏少而失落?谢君豪笑着回答,“我一直是这样的,戏再少,我也是要把它演好。当然,还是希望以后角色的戏份多一些,台词多一些。”
本期作者、编辑:王金跃
本期监制:周南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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