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吸毒?直到昆哥和阿芬死了之后,我才想通,原来这一切都是源自空虚。那到底是空虚恐怖?还是毒品恐怖?”
《门徒》
《门徒》上映于2007年,是一部完成度极高的优秀犯罪剧情片,也是一部具有深刻醒世意义的教育片。
影片讲述了作为毒枭门徒的卧底警察与贩毒者斗智斗勇、与吸毒者沉沦撕扯的故事。情节设计张弛有度,人物塑造丰满立体,角色演技张力十足,直白地揭露了毒品生产、贩卖全链条以及毒品吸食戒断全过程,虽灰暗到了极致,却又赤裸真实。
在叙事手法上,影片采用了环形叙事结构,设置了三条故事线——贩毒线、吸毒线、缉毒线。层层推进,环环相扣。看似寻常的“无间道”模式,在导演尔冬升的操作下,依然颇有亮点,别具一格。他构建了一个封闭轮回,通过阿力的内心独白引入主题——“人为什么会吸毒?原来都是源自空虚。那到底是空虚恐怖?还是毒品恐怖?”让观众带着线索快速投入到故事中寻找答案,这便是轮回的开端。
阿力
故事开始,以多个镜头组呈现了一场紧张刺激的毒品交易,镜头衔接连贯,节奏感十足,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真实的交易压迫感,加快了观众的入戏时间。同时,交代了阿力是一个游离在毒贩买家、毒贩卖家与警察之间的边缘人,也让我们透过他的眼睛去窥探毒品产业链的一切。
昆哥
在昆哥的带领下,他了解到了毒网产业链下种毒、制毒、贩毒各个环节的盘根错节,并且收集了所有证据,成功缉拿了毒枭昆哥,但也亲身经历了昆哥为保全家人而自杀身亡。
阿芬母子
在与阿芬一家的接触中,他见识了毒品成瘾者的吸毒、戒毒的身心摧残、生活凄凉,也看到了下一代在这种家庭里的不幸悲哀,更是亲眼目睹了阿芬因过量吸毒而死亡的惨状。
阿力
在与警察的来往间,他的上级步步高升,而他步步为营,其中也遭遇了其他警察为争名逐利而不顾事实对他大打出手、威逼胁迫。他完成任务,只在一个小房间里接受了嘉奖,上级因他继续升职,对他也只有一丝关心,而他选择继续卧底生涯。
种毒、制毒、贩毒、吸毒、戒毒、缉毒,无一不是现实世界的写照。电影运用了大量镜头组对毒品的生产、加工、吸食进行全方位拍摄,其中也不乏特写镜头的细节描绘,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毒品的危害与罪恶,在禁毒宣传上有很好的警示意义——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阿芬老公
影片三线并行,三线交织,最后聚焦到阿力一条线。
他完成了卧底任务,得到了昆哥家人的唾弃、领养了阿芬的女儿、授封了警局的荣誉。对此,影片没有炫耀胜利,把思考留给了观众。
天空
此外,影片出现了三次乌云密布的天空,每次变化都略有不同。
第一次在片头,翻滚的乌云遮住太阳凌驾于居民楼之上,紧接着是昏暗脏乱的房间里阿芬正在享受毒品,简单的两个镜头隐喻着在毒品网络笼罩之下,吸毒者的生活暗无天日,也奠定了整部影片阴暗、压抑的基调;
第二次在阿芬与阿力事后,浓厚的云层之中,太阳冉冉升起,破开迷雾,重见光明,房间里的阿芬被一束光照亮,侧面描写出阿芬找到了精神寄托,生活有了新的希望,这也促使她决心戒毒;
第三次在阿芬死后,镜头时长比之前的两次久一些,黑暗中云雾缭绕,太阳升起被遮住,太阳出现又被遮住,映照了阿芬的命运,也透露出了阿力的心理活动。
天空这一意象贯穿全片,巧妙地串联了贩毒者、毒品、吸毒者、施救者,契合情节发展,又暗示了人物地情感与内心世界,如此设置非常高明。
在结尾部分,阿力买了一包饲料回到天台,却得知一直喂养的鸽子已经被抓走,他迷茫站在天台,陷入沉思,镜头在白天与黑夜中切换,明暗之间涌动着看不见的心绪,亦正亦邪。在毒网之中周旋8年,他看似安然无恙,精神或许已饱受摧残,他俨然成为了毒品世界里的受害者。
细想之下,我又恍惚觉得,阿力、鸽子、饲料、警长似乎也是一个循环。阿力是贩毒者、饲料是毒品、鸽子是吸毒者、警长是缉毒者,那么禽流感指代的是什么呢?被引诱感染的毒瘾吗?还是被放逐的空虚感呢?可能是我过分解读了吧。
阿力
“人为什么会吸毒?原来都是源自空虚。那到底是空虚恐怖?还是毒品恐怖?”影片在结尾处再次发问。这次,阿力迷茫了,穿上警服的他想起了死去的昆哥和阿芬,他摆脱不了过往的黑暗经历,迷失在他自己的轮回中。自始至终,阿力与外界没有过多联系,几乎都是形单影只,最是符合空虚的形象。因此,影片设置了两个结局。
港版里,阿力尝试注射了毒品,阿芬女儿出现娴熟地扔掉了注射器,然后拥抱了阿力,阿力回抱,似是深陷黑暗不得自救——就算抓住了什么,空虚也无法挣脱。而我更喜欢另一个结局,内地版里,阿力看着毒品盒子若有所思,阿芬女儿出现扔掉了毒品盒子,然后拥抱了阿力,阿力回抱,似是抓住了希望——空虚可以被身边的温暖填满,它并不恐怖。在这一丝丝的温情下,镜头拉远,至此电影结束。
阿芬
其实不难看出,影片通篇在说毒品,却也是在说“瘾”。
除了毒瘾,电影还有另一种“瘾”。毒枭昆哥是一个糖尿病及肾病患者,却有多处吃糖的描画,可以看出他有明显的糖瘾。
“瘾”是什么东西呢?百度百科解释是,由于神经中枢经常接受某种外界刺激而形成的习惯性或依赖性。通俗地说,“瘾”是为了满足自己而无法控制地使用某种有害物质,或是以有害的方式进行某种行为,从而忽略周围生活的所有其它方面,同时对周围的人造成伤害。
所以无关危害程度,只要是不利于身心健康的成瘾依赖性物质或行为,即是“毒品”。人一旦过度依赖”毒品”而活,将不得安宁。而“瘾”可诞生于方方面面,自主的或是被动的,如果不加以防范,“毒品”将无孔不入。那么,我们要如何避免遭遇“毒品”的侵蚀呢?值得深思。
影片中的细节比比皆是,而每一处细节似乎都有可延伸性的内容。
我很好奇,你看到了什么?《门徒》最震撼你的是哪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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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愿天下无疾苦,国泰民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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