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爱情15》播了,@李荣浩 哥快来看。”
总有人每到过年前就习惯性喊话李荣浩打开优酷看《乡爱》,对他们来说,没有《乡村爱情》的春节是不完整的。社交平台上,“《乡爱》就是我们一大家子的精神年货”“和家人看《乡爱》成了春节必需品”等讨论比比皆是。
对他们来说,《乡村爱情》系列是稳定的、一期一会的陪伴,看着谢飞机从表情包里的小胖墩长成一米七的小伙子,心情就跟过去隔壁阿姨每年念叨自己的话一样的:哎哟!又长高了。
能形成陪伴关系,是因为《乡村爱情》实在够长,长到已经能把这个小村庄老中青三代的故事说的细致又完整。16季,17年,《乡村爱情》如今已是中国大陆历史上最为长寿的普通话系列剧集,比以长篇幅见长的美剧《生活大爆炸》《老友记》《权力的游戏》加起来都要长。
这么一群固定班子演绎了17年,有人说《乡村爱情》像中国的《百年孤独》,也有人说《乡村爱情》里的感情美好得像乌托邦。但乌托邦又怎么样,一年来这一趟,和象牙山的家人们唠唠嗑,一起欢欢喜喜过新年,何尝不是一种稳稳的幸福。
宇宙尽头是“乡爱”
在《乡村爱情》播出前,没有人想过,农村的土地里也可以长出“爱情轻喜剧”这一类型。
轻喜剧的设定,并没有让主创含糊了对现实的描写。《乡村爱情》2006年播出第一部时,处处可见城市对农村的冲击,香秀想嫁给永强,是为了能顺利进城,但得知他无法到镇上工作之后就萌生了退亲的念头。场景也是十分真实的农村生活,谢广坤时不时赶驴,村里人常常干农活之类的,在村口的超市,有下棋的大爷和夏天干完活的农用车……
放弃进城的《乡村爱情》取得了巨大的收视成功,第一集平均收视率达到11%左右,力压《武林外传》;2007年第二季在央视播出时,创造过单集收视率超《新闻联播》的壮举。此后,几乎每一部《乡村爱情》的CSM48城收视率,能都排在同期前三左右。
制作班底的稳定,保证了此后IP的延续性。
体现在换角上,17年下来,换过的演员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在经常一部一换角的国产剧系列IP中,已经是奇迹般的存在。讲述象牙山老中青三代的“乡爱宇宙”,也因此基本成型,
虽然第一部的主线是两个小年轻的爱情,但老一辈才真正撑起了“乡爱宇宙”:爱作妖的谢广坤,从儿女婚娶到竞争村干部,都要争个存在感;刘能爱贪小便宜,心眼多,但好在不记仇;赵四唯唯诺诺,人前窝囊人后威风,同时也是出了名的吝啬鬼。若干年后以“尼古拉斯赵四”的“舞神”形象走红网络。
赵四斗舞
展现村民们日常生活的同时,也没有回避时代浪潮的形塑,比如《乡村爱情12》里出现的象牙山淘宝服务站 ,和《乡村爱情13》中席卷了整个村落的直播。
随后的剧情中,逐渐出现了年青一代乃至儿童一代。《乡村爱情10》聚焦象牙山年轻人的婚恋问题,刘能和谢广坤成立了“大龄青年婚姻理事会”,致力于解决大龄青年单身问题;《乡村爱情11》围绕谢腾飞(谢飞机)、赵兰妮和皮志高三个小升初的小孩展开话题,他们的早恋、网瘾急坏了象牙山一众老辈。
到刚刚播出的第十五季,自称是谢飞机奶奶的客人空降象牙山,扬言要给谢广坤100万,来换谢飞机。隔壁爽剧《财阀家的小儿子》刚收官,咱们“财阀家的大孙子”这不就上线了。等谢飞机再长大一些,《乡村爱情》未尝不能再继续书写谢飞机的成长故事。
“乡爱宇宙”成型,并这样陪伴观众度过了漫长岁月。
特有的“年味儿”在“乡爱”
追《乡村爱情》的人有多上头?看看“粉头”李荣浩就知道了。
早在2015年,追剧的李荣浩就忍不住发微博吐槽“谢广坤真的太烦了”。5年后,他找到了合理解气方法并分享给了大家:“如果你实在被广坤熟气的不行,建议直接点开最后一集,因为他往往会在最后一集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看的我相当解气,太舒服了。”
像李荣浩这样的“乡爱”学家,并不少见。知乎“如何评价《乡村爱情》”问题下方,有人梳理对比了第一部和第十二部的剧情线阐述《乡村爱情》的变化,还有人严谨地将《乡村爱情》“分成四个阶段”进行分析。
至今仍在蓬勃发展的“乡学”,仍在不停吸纳年轻人。几乎每一部《乡村爱情》都基本在春节前后上映,拥有庞大的观众基本盘。《乡村爱情12》结束后,优酷发布了用户报告,数据显示其首要用户是18-24岁的95后观众,25-29岁观众位列其次,50-54岁观众排第三位。
每年剧集播出时,不少外出务工或求学的游子,通过对“乡爱宇宙”的拥趸,以这种方式寻找年味。观看《乡村爱情》成为一种仪式,是类似于春晚的角色,在看《乡村爱情》时也像在看一部超长的小品。
这个小品里,既有象牙山村民们长长久久的情感纠葛,每一段剧情放到饭桌上,或许老中青三代都各有各的判断。此外,它也真的像春晚小品一样,不会错过热点话题。《乡村爱情13》里直播席整个村落时,“象牙山女神”谢大脚的超市都没人来了,老徐眉头紧锁地说村里人种地都没心思了,在地头支个手机,他媳妇沉迷直播他也管不住。
《乡村爱情》也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回应观众们对其“年味儿”的期待。
过去十几年,《乡村爱情》多是在夏天拍摄,冬天播出,以至于象牙山父老乡亲们常常以夏装的打扮和观众见面。很多观众表示“没见过象牙山的冬天”。也许是听到了观众的呼声,这一次《乡村爱情》直接在优酷两季联播,在15和16季的连续剧情里,终于出现了冬天。
一众“乡学家”们,终于经历了象牙山完整的一年四季。
常看常新的长寿IP
中老年多从电视剧上了解《乡村爱情》,而90后、00后,可能是从各种梗图里入的坑。长达17年的历程里,《乡村爱情》仍在持续将冲浪的网友转化为观众。在它的玩法里,大概所有人都可以是潜在用户。
《乡村爱情》的互联网化早早开始,到了优酷独播的《乡村爱情11》,更是全面拥抱互联网,推出了不少热梗。
2019年《乡村爱情11》在优酷开播前,一组《乡村爱情》“全球发行”的多国版海报发布,可以说是精准抓住了日本、美国、韩国等国家电影海报的神韵,能看出不少经典电影的影子。“土味”与“高级”的碰撞,让这组海报立刻在网上传开了,当天“乡村爱情”的微信指数上涨 32.5%。
“全球发行”的概念,是优酷创意团队的巧思。《乡村爱情 11》全网独播的优酷,拿下了这个IP的全球版权,在国外登录优酷也能看。
到《乡村爱情13》,主创们又请来了凭借《都挺好》中“作爹”苏大强形象爆红的倪大红。由于和谢广坤的作妖能力不分伯仲,有网友戏称两人为“北广坤南大强”。倪大红的这一参与,可谓是作爹集团的“梦幻联动”了。苏大强来到象牙山村,成了杨晓燕直播带货时的榜一大哥,惹得情敌王大拿拿出了自己一编织袋的名牌鞋,与他决战篮球场。
除了请来“外援”,《乡村爱情13》还通过潮玩破了一次圈。潮玩品牌锦鲤拿趣提供的数据显示,自2021年3月上线以来,“乡村爱情”系列盲盒累计销售三十万只。在《乡爱》1.0版本盲盒上线时,第一批预售款6小时内就迅速完成售罄。天猫旗舰店销量纪录显示,该系列盲盒三天时间销量已经突破1万个。
这吸引来的,可不只是《乡村爱情》的剧迷们。这款“丑萌”的手办,吸引来了一众从未看过《乡村爱情》的观众。毒眸(ID:DomoreDumou)曾在《乡村爱情》盲盒炸“圈”,土哭一群不看剧的年轻人一文中咨询了几位第一时间交了定金的用户,发现他们都并非《乡村爱情》系列剧的观众,“在我这,《乡村爱情》已经是一个文化符号了。”一位小伙伴这样说。
一代人在老去,但象牙山总有人在年轻。况且,老去又如何,这并不影响他们每年归来,仍是大家心里“年味、团圆”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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