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家族已经成为相声界的一个新名词,家族成员主要包括:于谦、于谦父亲、于谦母亲、于谦媳妇和于谦儿子等人。
对于相声演员于谦来说,于氏家族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一方面,通过和郭德纲合作说相声,再加上影视剧和商业代言,于谦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其中,作为郭德纲相声主要内容的“于氏家族”功不可没,所以郭德纲经常在舞台上说一句话:感谢于氏家族。
另一方面,由于郭德纲于谦的相声里于氏家族有关的三俗内容太多,尤其是针对于氏家族女性成员的荤段子更是层出不穷,不仅拉低了相声的格调陷入三俗笼套,还在客观上给于谦的家人带去了争议。
当然,郭德纲于谦也是有后手的,他们为“于氏家族”系列荤段子、伦理哏的泛滥做了两道防火墙,一道是“电影里你们知道是假的,怎么到我们这儿就成真的了?”另一道则是“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
不得不承认,郭德纲为三俗化的于氏家族设立的这两道防火墙还挺管用,一些郭德纲和德云社的粉丝就直接照搬郭德纲的话,以为他的话就是真理。
实际上,郭德纲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同时也是一个诡辩手,他这两道防火墙都是存在问题的。
首先说这个于氏家族和电影的问题。
电影里有激情戏、吻戏和床戏,如果是格调比较低的电影还会以这种内容为主打,就像郭德纲于谦的相声主打于氏家族的三俗内容一样。
但是,电影的处理方式和郭德纲于谦的处理方式是存在本质区别的。
以《泰坦尼克号》为例,这部电影主打海难,在海难场景中融入人性描写,然后是杰克和露丝的爱情故事,海难、人性和爱情组成了这部电影的三个主要内容。
在表现杰克的露丝的爱情上,激情戏只是其中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那是循序渐进且一层层做好铺垫的。
基本上没有多少观众是冲着杰克和露丝的激情戏去看《泰坦尼克号》的,这只是一个点缀,同时,也没有多少观众会认为那是小李子和温斯莱特在嘿嘿,人家那是在表演,角色的名字叫杰克和露丝,角色和演员之间隔了一层,而且是根本性的角色隔绝。
再看郭德纲和于谦的“于氏家族”,一方面郭德纲在说“于氏家族”那些荤段子时多数都是没有铺垫的,直眉瞪眼硬说,而且整段相声里到处都是于氏家族,没有逻辑。
你想想,如果一个电影在描写荤活的时候不仅主题集中还没有铺垫,那是啥电影,恐怕是日本老师们的作品吧。
另一方面“于氏家族”的荤段子都是没有做角色隔绝的,都是直接点名于谦母亲和于谦媳妇,而在伦理哏上则直接点名于谦父亲和于谦儿子。
所以,郭德纲和于谦的“于氏家族”荤段子伦理哏是没法和电影做对比的,创作思路上完全不是一回事,不仅缺乏故事逻辑性更没有做角色隔绝。
郭德纲于谦要比的话只能和同行的相声比,而不能和电影、电视剧以及小品去比。
以第三届非遗相声大会上李寅飞和叶蓬表演的相声《过年不回家》为例,这段相声里也有搭档占伦理便宜的内容,但其表现方法和郭德纲于谦完全不同,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李寅飞要讲一个孩子过年不回家怎么和父亲解释的故事,叶蓬主动抢过了李寅飞父亲这个角色,李寅飞则只能扮演自己。
在这段表演中,叶蓬确实占了李寅飞的伦理便宜:他接到了短信,一看是李寅飞发的,高兴大喊:我儿子李寅飞给我发短信了,我儿子李寅飞给我发短信了,二婶,你来看看,这是我儿子李寅飞给我发的短信。
伦理哏有没有?有,但是并不像郭德纲于谦那么牙碜,因为这个故事首先有一定逻辑,然后有一个生活化的场景,还做了角色隔绝。通过角色扮演让伦理哏在普通日常对话中若隐若现,李寅飞吃了亏也没办法,因为叶蓬扮演的是他父亲,就是这个角色。
这种若隐若现的伦理哏不仅完成了表演,而且遵守了相声艺术规律,同时还起到了娱乐观众的作用,所以论表演水平比郭德纲于谦那种直眉瞪眼的伦理哏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当然,于氏家族也不是绝对不能和电影做对比,只是不能和正常的电影比,只能和那些郭德纲常说的两个人的电影比。
然后,再说一下这个“台上无大小”的问题。
台上无大小主要是为了给一些伦理哏相声做背书用的,比如《反七口》之类,尤其是一些小孩演员初上台时,和父亲或师父一起使伦理哏段子容易出效果,比如李伯祥在晨光茶社第一次上台就是和父亲李洁尘说了一段伦理哏相声,拼命占他爸爸的便宜,获得了台下观众的热捧。常连安和常宝堃、常宝霖他们也经常这样使伦理哏。
儿子占父亲的便宜在旧社会属于大逆不道,朋友之间互相占对方的伦理便宜则属于不仁不义,为了让观众安心也让自己安心,于是就有了相声演员“台上无大小”的说法。
影视剧里同理,两个演员上一部戏演哥们,下一部戏可能演父子,还有的上一部戏演情侣,下一部戏演父女,反正影视剧里也是无大小的。
郭德纲于谦在他们的相声里有意无意把“台上无大小”加上了新的含义,那就是台上可以随便说捧哏母亲和媳妇的荤段子,这也属于“台上无大小”。有些郭德纲于谦的粉丝也用“台上无大小”来当三俗相声的挡箭牌。这属于偷换概念,把荤段子也划入伦理哏范围了。
广义的伦理哏确实包括占辈分便宜和占女性家属便宜,但“台上无大小”主要背书的应该是狭义的伦理哏,也就是占辈分便宜的相声,那些占女性家属便宜的荤段子不适用这个背书。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男生之间互相让对方叫爸爸也属于玩笑的一种,很多时候这种玩笑并不会引发严重问题。但是,你看有几个男生敢用哥们的女性家属开荤段子玩笑,十次有九次得急眼。恰恰相反,只有骂人的时候才会涉及到对方女性家属。
这就是性质的不同,占辈分便宜的伦理哏还可以用“台上无大小”来遮掩,但这绝不是荤段子和黄色笑话的挡箭牌。
归根结底,郭德纲于谦之所以抓着格调低下内容低俗的于氏家族不放,还是因为他们的创作能力和表演能力已经严重下滑导致的。
有人说现在的郭德纲于谦是相声明星,但论相声创作和表演水平比成名时下滑非常严重,已经不如一般的相声演员,这话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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