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三千孤儿入内蒙古”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的电影《海的尽头是草原》9月9日上映,在影片的开机仪式上,阿云嘎说作为内蒙古演员,能出演这部电影是他的骄傲,“我觉得这部电影是铭记历史,铭记大爱。草原人民的善良,我们要延续下去。前辈们在那样艰苦的岁月,用自己的行动,甚至生命,养育一群远方来的孩子。通过这部戏,通过我们塑造的人物,可以让更多的年轻人看到这段历史,看到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我们真正要传承什么?是那颗善良的心。”
塑造角色伊德尔
借助姨父的人生
《海的尽头是草原》根据“三千孤儿入内蒙古”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全景式再现60年前那一段永远镌刻在历史丰碑之上、流淌着民族大爱的共和国往事:新中国遭遇严重自然灾害,大批来自南方的孤儿面临营养不足的威胁,内蒙古自治区党委、政府在中央政府的指导下主动请缨,将3000多名孤儿接到大草原,牧民们本着“接一个,活一个,壮一个”的原则,以博大的胸怀接纳并养育这些孤儿,成就一段民族团结、守望相助的佳话。
对于这段历史,阿云嘎说自己长大以后才听说,“其实我们老家也有被收养的人。小时候长辈们说过,谁家的爷爷、奶奶是从外地来的,我们的父辈、长辈不会叫他们孤儿,说他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们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也没有把他们当做外地人。内蒙古人像草原一般拥有宽阔胸怀,养育了一群人。我觉得在那样一个年代,我相信中国任何地方都会这么做,这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传统美德。”
阿云嘎在片中扮演伊德尔,是一位军人,和家人沟通比较少。阿云嘎表示这个角色是很传统的内蒙古男人,他在这个角色里找到姨父的影子,“他年轻的时候就去二连浩特当兵,娶妻生子之后就走了,没能参与孩子成长的过程。他回来时孩子都长大了,他对于孩子是比较淡淡的,对于自己的妻儿,对于家庭有一种亏欠。姨父不会总是说‘我的儿子,我的孩子’。一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就亲得不得了,逮着我就叫‘宝贝’,我感觉那份爱其实是他没有给到他自己孩子的那份,所以我一直都跟他很亲。姨父是典型的草原男人,尤其他还当了兵,更加有一种自我克制,把对于家庭的责任放在心里。我的姨父为我塑造角色提供了很多参考,他给我讲过他部队的生活,他与家庭的关系我也是看在眼里,所以我塑造伊德尔这个角色,应该是借助于他的人生经历。”
扮演父亲并不难
可能与经历有关
片中,阿云嘎与王锵扮演父子,但是两人真实的年龄差距并不大,这种父亲的感觉容易找吗?阿云嘎笑着说:“这个其实不用找,好多人都说我特老成,像老干部。也有些人说我特别像小孩,好像我不在中间状态,而是两个极端。可能跟我的经历有关,所以我过早地成熟。当我穿上这一身装扮的时候,大家能看出来这个人岁数肯定是不小的,做王锵的爸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在这个方面没有去刻意地塑造,很自然地去演就好了。生活中,在王锵面前,我就像他的大哥哥一样。父子之间其实并不见得是‘我的父亲我要特尊重’的拘谨,父子之间有些时候也可以像兄弟一样的。”
对于扮演他儿子的王锵,阿云嘎说两人很早就认识,“第一次见到他,看他那种无辜的眼神,我觉得像乖猫宝宝。来到草原,在片中我们演父子之后,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了那种坚定,草原男人骑上马时的那种豪放,瞬间就不一样了,他为这个角色也是付出挺多的。”
拍摄《海的尽头是草原》, 很多汉族演员的一大困难是学蒙语,而阿云嘎扮演的是伊德尔,是否会因为汉语说得太好,而和角色有违和感呢?阿云嘎表示“(说台词)这个事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他说演戏的过程就是慢慢找回自己刚开始学汉语的过程,“记得刚学汉语时,我觉得自己表达上不够精准,拍电影,我们的台词是导演和编剧精心的词。但是刚开始学汉语的人不会说那么准确,比如伊德尔说不出汉语的时候,可能会说‘哎呀我的汉语不听话’。当他想表达,但是词汇量又少的时候,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用他知道的词汇去表达。所以这一点上比较难,毕竟我现在的语言逻辑思维其实比较清楚了,所以拿到台词的时候,我首先会在发音上做一些修饰,也会尽量去断着说,因为他(伊德尔)在捋词儿。”
在人生首部电影路上
导演给我很好的指引
谈及导演尔冬升,阿云嘎说自己原本认为导演特别严厉,接触以后发现并非如此,作为“新人演员”,“他在我人生第一部电影的路上给了我很好的指引。”
阿云嘎表示,因为出演自己家乡的戏,所以在表演时比较自然,但在塑造角色、拿捏人物和细节时,则要感谢导演对他的帮助,“尤其是我要演一个父亲。一开始有些语气词我会讲两句停顿一下,导演非常严厉地说你不要这样去停顿,不要刻意演一个老人。说话的时候中间不要去断,你这样演老人的话,在镜头里放大,你会显得过于苍老。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不是在演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我是演一个身强力壮、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之后,我所有语句中间停顿全部都取消了,导演说很好。他在每一场戏里边都教会我很多。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导演没有直接给你,但是他在告诉你要怎么样做,你要怎么样去面对镜头,那个情感你把握的时候要准确地把握。他不会给你讲太多大道理,他就是从镜头语言角度出发,教你在这个镜头里面怎么去演,怎么去体验这个人物。他也说你这个人物本身跟你是有很多契合的,你更多的是要全部自然地、用内心去演出来。”
阿云嘎因为演舞台剧,所以表演会习惯性夸张,“比如说有些哭戏。我有一场是先给大全景,然后摇臂移过去给一个特写。如果是舞台剧表现可能是呼吸和整个的动态会很大,眼泪流下来的动态大,这样台下的观众才能感受得到。电影就不能这样,导演说太大了,你要收一点,面部表情都可以再收一点。我突然明白了,有些东西只要看眼睛就好了,电影那么大的银幕上,大家看的就是情感在内心的涌动,只是眼睛去传递,而不是身体,所以我恍然大悟,谢谢导演。”
阿云嘎说,导演尔冬升一开始是跟天、跟草原、跟大自然“斗智斗勇”,因为这里的天气变化多端,后来导演就听天由命,他的心态就完全变了,可能是草原才能够让你变得那么自然,然后每天拍戏相应都很顺利。导演对演员特别好,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不高兴的事儿对演员有什么情绪,非常保护演员。
也因此,阿云嘎说整个剧组就是其乐融融,“我也没拍过太多戏,但是在我拍过的戏当中,这个组是最欢乐的、最没有包袱的,所有人都很放松地认真工作,我觉得这就是草原的神奇之处。”
文/本报记者 肖扬
统筹/满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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