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亚
现场图 | 任杰
编辑丨kino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23年前，在电影《横空出世》中，李雪健饰演的冯石将军和李幼斌饰演科学家陆光达，动情地吟诵起毛主席的《念奴娇·昆仑》，满溢的爱国主义与革命英雄主义情怀感动了无数观众。
电影讲述了几代国防科研工作者与军人，扎根西北荒漠，克服无数困难，最终完成我国第一枚原子弹爆炸的故事，曾在第20届中国电影金鸡奖上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七项大奖。
《横空出世》在当年的票房成绩虽不理想，却在时间的沉淀中成为载入影史的经典，以9.4分成为评分最高的主旋律电影，许多经典台词更被观众津津乐道。
时隔23年，在第12届北京国际电影节李雪健大师班活动中，《横空出世》剧组惊喜重聚。
主演李雪健、李幼斌与电影导演陈国星、编剧陈怀国、摄影师张黎、美术师林潮翔、剪辑师周新霞齐聚一堂，畅聊影片拍摄往事，再度感受“干惊天动地的事，做隐姓埋名的人”的伟大马兰精神。
活动开始前，还有一个细节格外动人，李雪健第一个早早来到现场，向所有观众和媒体记者敬了一个军礼，并不断鞠躬致敬，一如既往的谦虚与诚恳博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从生活出发
演好“无名英雄”
导演陈国星首先分享了电影的创作缘起：《横空出世》是新中国成立50周年的献礼作品，肩负着政治和艺术的双重使命。
影片改编自“夏衍电影文学奖”获奖作品《马兰草》，故事主要围绕原子弹试验基地的两代人展开。陈国星接到小说后，通过大量资料搜集和深入采访，决定拓展影片的视角和格局，加入对当时国际背景、国家层面和知识分子的描绘，全景式呈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背后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
如何展现如此宏大的电影主题？归根结底，在于人物的塑造。冯石与陆光达两位个性鲜明，色彩丰满的男主角是影片成功的关键，李雪健和李幼斌两位演员的精湛表演也为人物注入了灵魂。
陈国星还记得，当时还没有剧本他就向李雪健发出了邀请，听到是这个题材，李雪健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并全身心投入到人物创作之中。
李雪健感慨地说：“参与核试验工作的工作者们，无论有名有姓还是无名无姓，都是国家的英雄，能参演这样一部电影，是我的荣幸。”
李雪健和导演陈国星
为了诠释好这群“民族英雄”，主演们在开机前做了大量“下生活”采访，与原型人物交流，搜集了许多细腻生动的生活细节。
由于核物理学家的状态距离生活较远，李幼斌一度非常忐忑，“演了一半还觉得不会演”，他还专门阅读了大量核物理学家的传记书籍，寻找人物感觉。
李幼斌
但让李幼斌印象最深的，还是在采访程开甲院士时，刚问了一句：“您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回国？”程院士就抑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他们经历过旧中国的屈辱历史，是爱国主义精神支撑着他们。拍这部戏时，我们都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这部电影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观”李幼斌说。
李雪健则表示，近年来他经常在网络平台上看到年轻观众重温影片的片段，非常感动，“我就觉得我们拍这部戏值了！”
迎难而上
拍出最好的主旋律电影
《横空出世》展现了一群“无名英雄”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影片的创作历程同样不易。
由于很多内容涉及保密，陈国星和编剧团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搜集资料。比如，让很多观众印象深刻的“打算盘”片段在书中仅有几句话的描述，但主创们充分挖掘，利用原子弹尖端科技与传统算盘计算的反差感，设计出了这一震撼人心的桥段。
拍摄时借用了清华大学图书馆阅览室当拍摄地，找到了几十名会计做演员，并在墙皮上挂起了八个大字——“自己动手，从零开始”。
美术师林潮翔透露，一开始计划在北京附近拍摄，但一直没有找想要的影像感觉，直到亲身来到马兰军区，看到天空地阔、广袤无边的景象才找到了真正的“横空出世”气质。就这样，从无到有，在戈壁滩上，马兰军区的工兵战士们与剧组一起用92吨钢材重新搭景，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摄影师张黎这样解读影片的影像风格，戈壁滩的土黄与北京的金黄交相呼应，呈现出专属于那个年代的生命力和怀旧感。
但让他印象最深的还是拍摄大场面时，每一个演员的精神状态：“李幼斌和李雪健出场时背景经常是几千个战士，那些年轻的声音和面容是有温度的，每一个拍摄对象都是非常生动的。“
戈壁滩实地拍摄为《横空出世》带来了壮美影像，但艰苦的条件对主创也是一大挑战，陈国星回忆道，片场吃住条件都比较差，没有蔬菜，吃水果都是罐头，“拍摄时戈壁滩满是风沙，李雪健带着队伍，牵着骆驼迎着风走，还有飞机头对着吹，吃了太多的苦，但演员从来没有怨言。”
由于前期拍摄积累了海量精彩素材，对于剪辑师周新霞而言，反倒成了不小的难题，一直梳理不出叙事线索。
这时候，摄影师张黎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大胆动刀，小心收拾”，“李雪健、李幼斌和陈瑾三个人饰演的角色身上展现出的中国人的脊梁和骨气，是最能打动观众的，我的剪辑也紧紧围绕这三个人展开。”
陈国星还回忆起一个细节，在创作过程中正好发生了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事件，李雪健得知后非常气愤，影片那段振聋发聩的台词也具有了现实意义：
“应该说美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可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要欺负你，让你就想对他大喊一声，NO，去你妈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回忆起20多年前的拍摄往事，很多细节都已模糊，但在创作过程中亲身感受到的“马兰精神”却长存于每一个主创心中。
“《横空出世》是真正展现中国人‘脊梁骨’，中国人精神本质的影片，这样的电影并不多，现在的作品有成本高的，制作华丽的，但真正表达民族精神本质的作品太少了”，张黎说。
李雪健更是铿锵有力地说道：“马兰精神总结出来就是两句话：干惊天动地的事，做隐姓埋名的人。他们做了全世界谁也不相信中国人能干出来的事，他们真正为国家，为人民，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年轻人可以去马兰基地去看一下，一定会跟我有同感，眼泪止不住地流。”
最后，在被问及如何创作出优秀的主旋律影片时，李雪健表示：“不需要把主旋律电影概念化，弘扬真善美，鞭挞假恶丑，弘扬中国故事，就是好的主旋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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