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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诚导演的新电影《外太空的莫扎特》,集音乐、教育、亲子、童话于一炉,披了一件喜剧科幻的外衣,带着观众做了一场136分钟的梦。

在这个梦里,书本架起来可以走在空中,石头变成阶梯变上大烟囱,长城顶上能看华美星空。

这是多少年来,我们的内地电影里甚少出现过的场景。

看完这部电影,曾先森甚至觉得可以说,这是一部属于真正爱做梦的孩子们的电影。它是一个童话,它可以那么的浪漫又纯真,真诚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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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依附的主要戏剧冲突是,父子矛盾。

主人公任小天喜欢天文学,但爸爸任大望偏想让他成为郎朗那样的钢琴家,矛盾冲突就此展开。影片的缝隙里有着很多小幽默的喜剧成分,关键的人物背景和相处细节,也没有含糊。

任大望是一个离异单身的中年男人,在前妻面前打肿脸装胖子,给儿子零花钱,一回家,却又马上要回来。

父权建立形成的过程中,还不乏一上来就用倒数的方式强迫荣梓杉饰演的儿子去练习钢琴,并多次出现“我是为你好”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教育方式。

影片末段,一个闪回,交代了任大望年轻时还曾经有过的失败乐手梦,也间接对他的行为作出了合理解释。

其实,任大望对小天的鞭策和教育,还有点客观的因素。

小天成绩不好,上高中都勉强,考大学更够呛,音乐特长生是他绞尽脑汁为儿子想出来的出路。有了特长生的光环,小天能进一个好学校,能够顺利读大学,就算成不了郎朗,大学毕业进个乐团,也算是铁饭碗,不会像他一样,一把年纪了还要去卖保险。

这一层戏剧冲突,建立了基本逻辑。

一个失败的中年父亲,将自己的未能实现的梦想,强加在没有天赋的儿子的身上。但这也似乎是他能想到的最实际、最现实的处理方式了。

由于不喜欢,也由于对父权的无法反抗,我们看到任小天总是想方设法的不弹琴,蒙混过关。

最终一个未来的天文学家,被父亲逼着选择钢琴作为职业道路,最后导致地球和阿尔法十八星球双双毁灭,外星人莫扎特为了拯救母星和地球,降临地球,利用超能力改变这个结局。

只是影片在这个底层逻辑的理性建立下,用了很多如梦似幻的桥段加以烘托。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可能真的会觉得像在翻阅着一个钢琴少年成长的一本童话书一样,有所触动。

若深挖,其实故事真正想讲的还有很多,譬如梦想究竟是什么?譬如实现梦想有多重要?到底父亲的梦想重要还是孩子的梦想?

导演陈思诚在这个故事里,对上述问题虽然有点浅尝即止,但也均涉及到了,多多少少是能让观众产生共情的。

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倡导最好的教育是陪伴式的引导,支持孩子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鼓励他。而非一味地用“为你好”去强迫孩子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将自己的理想,当成是孩子自己的梦想。

父亲任大望不断地用更大的挑战,来证明了自己的失败就是一例。

3

文章最后,曾先森想聊聊表演。

影片中饰演父亲任大望的是影帝黄渤,这位出身草根的中年实力派男演员在影片里的表现四平八稳。

角色在他的处理下,有着一种不瘟不火,干净利落的表现,他的恼火、发怒、温情和平凡,是非常耀眼的。

于是,当剧本里“我是你爸(妈),我还能害你吗”、“现在你恨我,以后你就只会感谢我”这种带着典型的强权父子关系,就能轻易的在黄渤平凡语气下,似乎力道千钧,又毫不突兀。

这可以说,和选择黄渤这样一个平凡的中年男人的气质是有关系的,不夸张的说,他确实演得挺真实。

在校园接儿子小天时,遇见前妻和前妻的现任老公时的窘境,打肿脸充胖子的窝囊样,也分毫毕现。

另一个男主角荣梓杉今年才16岁,却表现出了难得的成熟技巧。关键的几场对手戏,与影帝黄渤交锋兵来将挡,不怯场。从2015年在贾樟柯导演电影《山河故人》里惊艳亮相后,这几年他的进步神速,假以时日,他能成大器。

只是,这部电影能给到他的发挥有点少,关键的弹琴场面,他几乎没有亲手认真磨炼和尝试,但是表现仍值得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