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导读：

如果真把你放全影库在那个讲狼性不讲感情的社会环境里，你最终会是头狼，还是只羊呢？

美国影片《大亨游戏》虽然是一部上世纪九十年代公映的老片，却被我视为珍品。

现在如雷贯耳的老戏骨们诸如亚历克 鲍德温、艾德 哈里斯、阿尔 帕西诺、凯文 史派西都在片中施展浑身解数尽显演技，而当时就资历颇深的老演员杰克 莱蒙还担纲主演，一举奠定本片作为好莱坞“活化石”的卓然地位。更重要的是，这部影片还可以帮我们这些旁观者在观影之余普及些资本主义的基本法则，可谓一举两得。

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经济萧条背景下，美国芝加哥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营销分部中。由于经济不景气，分部中的四个房地产经纪人命运迥异。善于花言巧语操纵客户心理的里基接连签下大单，销售成绩一骑绝尘，而莫斯和乔治近来屡屡碰壁，成绩惨淡，老经纪人谢利由于女儿重病住院，本月的销售成绩直接为零。

为提振办公室士气，经理威廉森在雨夜请来公司的销售明星布雷克为大家开会。由俊朗的鲍德温饰演的“钦差”布雷克一进门就是一阵心灵鸡汤加PUA绝技，先把大伙儿骂得狗血喷头无地自容，再宣布公司的奖惩方案，今后优质的客户资源只会分配给业绩好的经纪人，销售冠军将获得一辆凯迪拉克的重奖，排名末尾的倒霉蛋儿直接扫地出门！

“钦差”把一摞优质客户资料交给威廉森锁进柜子，“这些金矿交给你们这些废物也会浪费”，勒令众人马上滚出办公室去搞定那些希望渺茫的普通业务。

除了正在谈业务没来参会的里基，其他三个经纪人对“钦差”的刺激反应各异。莫斯连声咒骂，发泄着对公司销售策略和所有人的不满，乔治心灰意冷，已经开始幻想被炒鱿鱼后的惨状。老派的谢利紧盯着经理威廉森，私下求他暗中照顾自己，悄悄发几个优质客户信息，最终因为回扣谈不拢而作罢，只能冒雨去强攻根本不打算投资的“垃圾客户”。

大雨滂沱中的夜晚，莫斯和乔治在不断发牢骚，谢利接连在客户家碰壁，又因为女儿的住院费停缴而濒临崩溃，只有里基还在步步为营地试探客户的底线，即将签下又一个订单……

第二天一早，里基带着成功的喜悦赶回公司，却赫然发现办公室居然一地狼藉成了犯罪现场！原来，就在昨夜，有人潜入办公室偷走了珍贵的优质客户信息，还顺走了一部分里基签好的合约。于是，即将得到凯迪拉克重奖的里基暴跳如雷、莫斯面对警察的盘问恼羞成怒、乔治呆若木鸡听天由命，而谢利则兴奋地冲进办公室，宣布自己在早晨完成了奇迹般的签约。

随后的故事情节却在几位老戏骨的唇枪舌剑中开始剑走偏锋，越来越脱离众人的预想，原本焦头烂额的经理威廉森渐渐冷静下来，断定办公室窃贼就藏在几个部下当中……

除了少数几个街景，影片《大亨游戏》几乎遵循了西方古典戏剧的“三一律”，大部分场景和台词交锋局限在房地产销售分部的大办公室里，让几位演员全程展示深厚的台词功力和表演技巧，令观众大呼过瘾。不过，我认为导演选择这样的拍摄方式、这样的故事情节，是非常取巧的，因为这个浓缩资本主义商业核心乃至社会道德的故事，简直就是一个功能强大的显微镜，映照出盎格鲁撒克逊历来自恃甚高的底层逻辑来。

元素之一，是资源之上。贯彻影片始终的一个道具，就是“钦差”布雷克交给经理威廉森锁起来的那摞优质客户信息，随后片中几个人物的喜怒哀乐勾心斗角就全部围绕这摞纸片展开。内外交困几近崩溃的谢利不惜许下一半利润，就为了威廉森能开恩给他几张客户卡片；性格急躁的莫斯把那些卡片视为公司盘剥歧视自己的罪证；心灰意冷的乔治认为那几张卡片遥不可及；而春风得意的里基则把卡片视为自己的禁脔，别人都没有资格染指。也正是这摞卡片的不翼而飞，直接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

影片中的客户信息卡片，就是商业资源的象征，始终主宰资本主义众生的心理和命运。其实几个世纪前的“地理大发现”，不啻为挽救西欧惨淡文明的强心针，一下子让所谓资本主义精神开枝散叶，演变成今天操纵国际局势的主动力。屠戮毁灭亚非拉文明是为了掠夺资源，爆发帝国主义战争是为了资源再分配，以“全球化”为旗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为了和平占有资源，而想尽办法挑拨离间策动战争也是为了保住资源。

如果没有了源源不断可供享用的资源，资本就丧失了流动性，而建构在资本单一基础之上的资本主义就会岌岌可危。所以，看完这个故事，我们也就看懂了一个现象，为何弱小国家与盎格鲁撒克逊集团对资源的看法做法略有差池，就会引来泼天巨祸，因为在人家眼里这无异于在摸老虎屁股挑战底线。

元素之二，是狼性文化。“钦差”布雷克反复PUA的“真理”，归根结底叫零和博弈，说白了就是有你没我，赢者通吃！因为资源（客户卡片）就这么多，只能谁能力强谁先得，为了夺得这些能赚大钱的资源，你必须抛弃一切良知去拼去抢。“你想做个好人？去你的吧！你就滚回家陪孩子玩儿吧！这里只能允许成功者存在！连咖啡也只能成功者有资格喝！”

所以“钦差”才会亮出自己的手表，挖苦莫斯的座驾还没这块表值钱，才会告诉不服气的莫斯，自己去年挣了97万，而你就是个可悲失败者。“钦差”在影片开始不到十分钟说出的这番言论，可以看作整部影片的“题眼”，随后众人的心理转变，则是在被PUA后焕发出了“狼性”，开始肆无忌惮不择手段，直至有人选择铤而走险。

当然，“钦差”的“狼性言论”并不新鲜，比起影片《华尔街之狼》中反复渲染的“狼性思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狼性思维”的泛滥，才能够解释今天资本主义强国无所不用其极的原因，为了自己牺牲他人利益是终极法则，没什么羞臊愧疚磨磨唧唧的。有了这种“狼性文化”支撑，他们才会在争夺石油资源时，毫无顾忌地使用贫铀弹灭人家祖宗三代，才会在挑起“科索沃”战争时，毫不犹豫对平民目标开火，也才会在“反恐战争”中谈笑间用无人机铲平一座热闹的村庄。

元素之三，是个人主义。既然要抢夺资源（客户卡片），既然要赢得凯迪拉克汽车，或者起码保住饭碗，那么几个经纪人之间必然要在零和博弈的局面里各自为战。阴谋背叛、见利忘义或是吃里扒外，一切行为必须泯灭良知，从个人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去考虑。在这种格局中，结交盟友意味着付出和牺牲，寻找支持意味着成本和消耗，讲道德讲原则等于自寻死路，最可靠的方式就是“独行者行最速”，把所有人撇开自己单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许就是资本主义社会中最游刃有余的个人哲学。当谢利苦苦哀求威廉森开恩，强调自己女儿病重时，威廉森直接回答“去你的吧！”，听起来不近人情，却相当合理。因为深谙资本主义生存法则的“先驱们”，历来就是这么干的，没什么例外。

当年“铁血宰相”俾斯麦就差点儿被俄国沙皇相中，做了俄国高官，而瑞士军官沃邦最后发迹成为军事工程学鼻祖，是在法国军队当中，这就说明了西方世界从来都是看淡国家民族概念，个人至上才是硬道理。看看现在欧洲支离破碎的政治地图，再看看如今欧盟内部的纷争隔阂，瞅瞅美国社会的撕裂以及不同派别对待戴口罩的意见分歧，我们就懂得他们眼中是习惯于首先考虑个体。唯有符合个体利益，大事儿好事儿麻烦事儿才会摆上日程，才有希望得到解决，不符合则永远也解决不了，比如控枪问题。对于那些融不进社会上层的小人物，能得到的最直白回答无外乎还是那句，“去你的吧”！

弄懂了这个个人至上，你才会明白，为什么当初特朗普面对记者关于穷人得不到核酸检测而富人一天检测好几回的质问时，会淡然地回答，“嗯哼，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在他回答之后，居然没人朝他扔臭鸡蛋，这就更说明问题，无论穷人富人，都认为这种思路很正常。

总之，我特别想把这部《大亨游戏》推荐给那些天天怼天怼地看不惯现状的人。如果今天疫情有人管、贫苦有人帮、大事儿有人挡的环境给整没了，如果真把你放在那个讲狼性不讲感情的社会环境里，你最终会是头狼，还是只羊呢？

END

小编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网名：皮皮中尉）：现为某主流媒体主任编辑，“天涯文学”签约作家，“360个人图书馆”原创达人；在本职中品味业务骨干的充实，在读书写作中聆听先哲的教诲，在陪伴妻子女儿的过程中体会最纯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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