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想做文人,却成了导演

芦苇给陈凯歌下了一条结论,让陈凯歌做导演可以,可千万别让他碰剧本。

1993年,由陈凯歌指导,李碧华,芦苇编剧的《霸王别姬》上映,中国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电影就此诞生。

可未来近三十年里,陈凯歌口碑却一直处于“薛定谔的崩坏”状态,有人夸,也有人骂。

然而很多人并不知道,陈凯歌当年根本没考虑过拍电影。

1977年,高考正式恢复,时年25岁的陈凯歌报了北大中文系。

理由倒也简单,自认作文写得不错,这个说法并非没有依据。

在陈凯歌自传《少年凯歌》中,曾有这样一段描写:

母亲常穿着一身果绿色睡衣,手执一卷《千家诗》,轻倚在庭院里的藤椅上。

早朝时,就吟诵些“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日暮时,便对着“双双瓦雀行书案,点点杨花入砚池”。

由于父亲忙于工作,幼时的陈凯歌,在母亲耳濡目染下,很小就对文学产生浓厚的兴趣。

然而当年高考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陈凯歌没啥意外地名落孙山。

第二年,有同学给他支招,去试试北电吧,那里不考数理化。

阴差阳错之下,这一年的陈凯歌竟然被看上了。

为什么要说看,而不是考呢?

因为原本陈凯歌是被刷掉的,只是因为当年文化部要求扩招,恰恰面试时,陈凯歌因为太能说,给考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么矮子里面拔将军,这份好运,也随之降临在了陈凯歌的身上。

二、文人风骨,寄情山水

在阅尽陈凯歌的作品后,我才真正看懂《霸王别姬》,别人都是假霸王,陈凯歌才是真虞姬。

一个想做文人,不改初心的虞姬。

《霸王别姬》为什么火,火在背后的解读,对镜头,剧情,人物,细节方方面面的解读。

就如同品好茶,不追求片刻的刺激,而是越品越醇,越品越香。

这和中国古代文学品鉴大抵一个道理,由于篇幅有限,仅以广为人知的《妖猫传》为例。

李白被唐玄宗要求写诗赠与杨贵妃,三首《清平调》即成,极尽溢美之词。

杨贵妃听完却说:“李白,大唐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

按常理,有人夸你,应该感谢,杨贵妃丢下这么一句话,属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但如果你回头研究诗词本身,便会发现,表面上字字赞美,内核却是尖锐的批评和讽刺。

杨玉环显然读懂了这三首诗,她知道,大唐的衰败就在眼前。

千百年后,人们只会赞誉那个“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李白,而不是奢靡成风,挥霍无度的李唐。

为了营造对比鲜明的这般意境,陈凯歌一掷千金,投资16亿打造他理想中的唐城,将心中的所思所想,移情于物。

和古代文人相比,只不过一个是寄情自然山水,一个是真的打造一座“山水”。

《妖猫传》如此,《荆轲刺秦王》如此,《无极》如此,《赵氏孤儿》也如此。

刷剧网

在陈凯歌的自我认知里,他首先是个文人,再是个电影导演,视听语言只是抒发胸意的手段。

毕竟“歌诗合为事而作”,是千百年来,文人一贯的历史使命。

三、阳春白雪,争议的根源

2008年,在北京奥运开幕式导演招聘的现场,陈凯歌闹了一个笑话。

主办方要求应聘者必须备好详尽的方案,陈凯歌却给他们念了一首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面试结束,陈凯歌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

主办方给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来招的是导演,不是诗人。

事实上,纵观陈凯歌的所有作品,几乎所有争议都来源于此:自话自说。

《无极》这样,《道士下山》这样,《白昼流星》也是这样。

以离我们最近的《白昼流星》为例,影片中,两个从少管所出来的青年,衣衫褴褛,发肤不整,不符合少管所对在押人员仪容仪表的要求。

故事的背景设定在2016年,中国扶贫攻坚到了最后阶段,一个堂堂退休旗长,却拿不出5000块钱的医药费。

地方公安人员办案,不将涉案人员带到派出所,而是把人绑到旗长家里审讯。

凡此种种,严重与真实社会不符,换言之,陈凯歌导出的烂片剧情,故事都是只存在于陈导本人的臆想当中。

或许你真的有一套很完美的剧本,但要么与观众认知脱节,要么与社会现实脱节,最终呈现的结果都一样,观众看不懂。

面对批评,陈凯歌甚至会指责观众,你们水平不够,十年之内没人看得懂XX(自行填空)。

从这一层看,倒也符合中国历代文人的通病,自恃清高,见不得批评。

但是电影终究不是文章,文章可以高山流水觅知音,可以局限于文人骚客的小圈子。

电影作为大众传媒,天生需要得到一般民众的认可,首先需要大家看得懂,之后才能谈传播。

在陈凯歌心中,文人与导演的矛盾不断反复,好片与烂片的呈现不断往复。

如此看来,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芦苇给出的建议最中肯:让陈凯歌做导演可以,但千万别让他碰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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