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法兰西胶片

昨天(3月24日),全国单天票房仅1000万。今天,五部清明档国产片集体撤档。

中国电影院,自2020年7月20日开业以来,再度被打回到疫情元年“最初”的样子。

完……

没力气呐喊了,也没有公共空间去存储这种呐喊产生的分贝,我们甚至还提前为这一境遇的到来做足了心理准备。

那种准备类似于:你看,我说的,都撤了吧。

我们竟然要试图去相信,没有电影的一种活法。并且,还真的要信了。

大家肯定忘记,两年前的此时,我们每一个影迷,每一个电影行业的工作者,每一位青年导演或者正想成为导演的青年人,都在为电影院呐喊。

可能,那时候我们离“电影盛世”相对很近。

那是电影院错过春节档、情人节档、清明档后,紧接着又要再错过五一档,我们感觉自己身上每天在掉肉,已经掉到露出了内脏。

那时候,我们真的无限怀念电影院。

而我现在,竟然会有点,怀念那时候的怀念,我们竟然还在那时候那么奋进。

很多朋友问我,第一导演怎么不发导演深度专访了,不更了?

当导演集体丢失了表达的机会,那第一导演这个号,肯定也无法做出任何表达。

和这个世界的紧迫比起来,我们没有在电影上,去表达这种紧迫,连一丁点的相似性都没有。

但退一步说,我们要是还能看看两年前没有燃尽的念想,还能对这种念想加以想念,也许这段时间,就不算绝望。

那时候第一导演做了一个策划,相邀12位中国青年导演,去追忆自己的电影院记忆。

今晚我做不了别的内容,只有重温这份念想,我才能得到舒缓,从生活中解脱,再去生活里做一点别的。

第一次

郭帆(大银幕代表作:《流浪地球》)

郭帆

抱歉这次写跑题了,因为想了许久,发现成年后我所有的院线观影印象,都无法超越那一次。

那是第一次。

1987年,我六岁,跟着爸妈进影院看电影,电影的名字叫《红高粱》。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张艺谋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姜文和巩俐是谁,以至于记忆中演员当时的相貌已经模糊不清了。但,电影里在酒缸撒尿酿出好酒的经典桥段和日本侵略者杀人剥皮时的骇人景象依然清晰地印在脑海中。

还有,那长时间的红色溢满整个黑色的剧场空间,以至于我过了很久都认为电影就应该是红色的,也从此偏爱上了红色。

依稀记得电影院的名字叫东方红剧院,一个既能放电影也能做演出的舞台式剧院。

似乎那个时候的影院都是这种多功能的,好处有很多:比如,如果孩子们看得无聊了,可以窜上挂着大银幕的舞台疯跑嬉戏,家长们也会象征性的追赶着维持一下秩序,追累了,还可以回到那木质的翻坐椅子上,惬意地点上一根烟,歇口气的同时继续看电影。

那是为数不多的,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看电影的一次经历,在那个雾气缭绕声音噪杂的剧场里,生活的小快乐、小幸福和小温暖包裹着年幼的我,很久远很惦念。

东方红剧院,一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名字,要不是写这篇小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我从脑海中被扒拉出来。特别想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不在之前的那个地方,有一些想它了

我的二十年影院简史

路阳(大银幕代表作:《绣春刀》系列、《刺杀小说家》)

路阳

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我最喜欢的电影院也不断变换。

高中那会儿爱去隆福寺,元旦前后或是暑假,去东四工人长虹电影院几乎是每年不变的约会,《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连着三年》。资料馆也常去,那放映的《勇敢的心》让我兴奋了一个月。

大学这活动范围广了,学校在西三环,可看电影还是往东城跑。那时候华星还没开,东单的大华电影院是最高科技的。我们一群单身狗坐在第一排,仰着脖子看《英雄》,那会儿李连杰是我唯一的偶像。

《英雄》在2002年真正开启了中国现代影市

2002年华星开了,再后来才知道还有IMAX这么个好东西,时新的好去处也多了起来。在电影学院读书三年间,华星UME安贞UME中关村美嘉,都是跟亲密的人最常去的地方。

04年午夜场的《功夫》,09年第一次的3D体验《阿凡达》,边鼓掌边骂的《变形金刚》,竟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2010年以来我慢慢在拍电影这条路上匍匐前进,家也搬到了东边。CBD万达颐堤港CGV蓝港(原传奇时代影城,后改为珠影耳东传奇影城)这几家去的最多,这是漫威建立王朝的十年,更是中国电影突飞猛进的十年,也是我职业电影人生涯的十年。另外,后来开的慈云寺耀莱也很棒,条件好还便宜,这里还有朝阳区第一个杜比影院。

电影院于我是不可替代的,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也将是我未来人生的一部分。

我记得很清楚,初中时在有线电视上用录像带录下《终结者2》反复看,好看,但始终不及在父母单位的电影院第一次看84版《终结者》给我的冲击。

电影院就是电影院。

人是会飞的

文牧野(大银幕代表作:《我不是药神》《奇迹》)

在我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一次影院观影,是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看的《古今大战秦俑情》。

那是在长春工人文化宫里的电影院,和我妈妈一起,也是我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动作电影,还是一个穿越类型的动作电影。

1989年《古今大战秦俑情》

我全程都是张大嘴巴看的,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人可以飞来飞去,还可以通过一颗长生不老丸穿越到现代。

这些神奇的情节,都是当时我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无法想象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甚至连当时电影院里大家的反应我都还记得。

出现高潮情节的时候,大家会一起欢呼起来,像坐过山车,发出“哇呜”的声音。我身边还有很多比我年纪都还小的小孩,也看的非常认真。

那个时候我就有种感觉,电影院带给我们的群体感是无与伦比的。因为你不是一双眼睛在看电影,当大家都看着同一部电影的时候,那个情绪感染力是一个人看电影所无法比拟的。

后来看完回家的路上,我还很激动,对我妈妈说“这部电影的男主角真的好帅啊”,我妈看了看我说“你确定?”我回答说“我确定”,然后我妈就笑着带我走了。

这个画面我也一直都记得,在那个4月的晚上。

做着一个可以装下全世界的梦

韩延(大银幕代表作:《滚蛋吧!肿瘤君》《动物世界》《送你一朵小红花》)

时间2004年,地点王府井新东安商场影院

我记得中戏胡同口有趟公交车可以直接去到新东安,平时我经常坐在那趟公车上毫无目的的游荡,看人,看城市,看春天。但是那天下午,我目的很明确——看《世界》

2004年《世界》,贾樟柯第一部正式公映的电影

贾导演拍的电影中,《世界》并非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但是那次观影却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可能与刚来北京求学的心境有关吧。

那天应该是《世界》上映的首日,那也是我第一次在大银幕看贾樟柯的作品,影厅里人不多,我坐在靠后的位置,静静地看完了整部电影,在左小祖咒演唱的《乌兰巴托之夜》的音乐声中走出电影院。

街上的阳光明亮,四处喧嚣不止,坐车回到自己租的8平米小平房里,在博客上写下一句话:我呆坐在八平米的房间里,做着一个可以装下全世界的梦。

那个梦就是电影梦!

时隔多年,我的电影梦实现了。有一次,江志强先生约我开会,约在了新东安商场的电影院楼下,那时我才知道,那个影院是江老板的。

开会结束后,我自己上楼去到电影院,没看电影,只是转了一圈,纪念了一下那次平凡却深刻的观影,或者说,纪念了一下自己的青春。

进入这个宇宙

忻钰坤(大银幕代表作:《心迷宫》《暴裂无声》)

忻钰坤

2008年春只身来到北京。参加完电影学院的面试,此行最后一项重要的任务是去离蓟门桥不远的华星UME影城看一场电影。因为那里有当时北京唯一的一个IMAX放映厅。

那时还没有网上购票,到了影院得知正在放映一部IMAX格式宇宙探索主题的纪录片,还是3D的。心想这内容和格式绝配呀!不是周末,于是包场看了IMAX。从蓝色片头开始,一路震撼到底。

后来在电影学院进修,除了学校的标放,最常去的影院就是华星UME了,两个理由,IMAX厅和门口的牛肉面。在这看了人生的第一个联映午夜场,三部电影分别是关于老大、老二和老三的故事,感叹排片经理的心思。

2010年国庆三大片“一切为了老大、一切为了老二、一切为了老三”

初到北京,生疏的那些日子都泡在了这里。依然记得某个小厅银幕中央右下的位置上有条不太明显,修补过的细缝

电影不好看的时候,我就盯着那条缝想,是什么样的电影把观众气成这样?

他们去蹦迪,我留在黑暗

饶晓志(大银幕代表作:《无名之辈》《人潮汹涌》)

饶晓志

并没有那种仿佛就在昨天的感觉,毕竟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现在想起来,那天天气应该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努力上进的师兄决定约着漂亮的师妹去看一场电影交流学习。

既然是这么严肃的动机,那些乌烟瘴气凌晨还会加映爱情动作片的录像厅、镭射厅就不入流了,刚好学校的礼堂电影院很配合地上映着众多港星主演的武打片,片名推测应该还是足以让师妹花枝乱颤的爆笑喜剧,就很具仪式感的买了两张票,兴致勃勃的给师妹call机留了言。

很不幸,师妹和别的师兄蹦迪去了未能赴约……

于是我抱着来都来了的心境,一个人揣着两张票坐进电影院看了那部不明觉厉的《东邪西毒》。

1994年《东邪西毒》

我记不得票价,也记不得那天的观众有多少,但想必19岁的我坐在黑漆漆的影院,形单影只地看着这部一点也不好笑的电影,结合剧情,应该学习到了欧阳锋为什么会变得狠毒。

因为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

你比烟火灿烂

苏伦(大银幕作品:《超时空同居》)

那年我四岁,小镇礼堂改成了影院

《妈妈再爱我一次》放映第二天,影院齐齐整整坐满了邻居街坊们。看第二次的张大姨跟大家说:“准备好纸啊!看这个电影没有不哭的,昨天我看第一场,哭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1988年《妈妈再爱我一次》

电影有这么可怕致命的魔力吗?恐惧与好奇交织的我,在黑暗中紧紧地抱着爸给妈贴心准备的一大卷纸。

“世上只有妈妈好……”电影里的小男孩哭着唱起来。忽然一声抽泣,妈妈开始哭了,刚给她递上一截纸,一转身小伙伴的妈妈们全哭了……张大姨的“背气说”隐约支配着四岁的我忙前跑后,爬地钻腿。直到保证整个影院人手一截纸才回到座位上。

我猜想妈妈是洞察到我的“天真拯救行动”而宽慰,随之眼波温柔地问我,“你觉得这个小朋友找不到妈妈可怜吗?”“可怜。”“那你想哭吗?”“不想。”

妈妈大惊失色地质问爸爸,“咱孩子为啥不哭,长大不善良可咋整!”进而哭得更严重了,我瞬间吓哭了,看我哭了妈笑了。我笑了,妈又哭了……

电影散场,人潮迟迟不退,妈妈们三三两两摸着我的头说乖。看着一双双面带笑意的红肿眼睛,我的心也踏实了。大人们交流讨论着,被爱意摸起满头静电的我跟其他小朋友一样,都想要电影里小男孩那只玩具熊猫。

若干年后的国外跨年夜,正值我们三人在酒店房间各自刷着手机ipad,这一片寂静被窗外烟火划破。爸妈就像四岁那年的我一样兴冲冲拉着此时的我加入了这一场异国狂欢,看着一群陌生人整齐地“哇!”“Wow!”,语言不通的爸妈比划着与国际友人努力地交流,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那场哭笑不得的电影院场景。

烟火与电影一样,让我们在黑暗中安全地隐匿,我们的情感随着它们的光影或明或暗地释放,哪怕只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随之过完一刻,一时,或是一世,这种短暂的永恒感却足以支撑和陪伴我往后现实人生的每一天。

偌大世界里,一群陌生人在共享一种情感时,距离亦是如此微妙的近……

逃出魔幻纪

申奥(大银幕代表作:《受益人》)

我还真是从小在连锁影院长大的。

1996年,小学三年级。坐标海淀工人俱乐部——《勇敢者的游戏》。

1995年《勇敢者的游戏》

厅很大,观众很多。都是家长带着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这里原本承办文艺演出、表彰大会等等活动。不远就是铅笔厂,我家住在衬衫厂对面。随着工厂越来越少,工人俱乐部转型成了电影院。

当晚,工人俱乐部里发出阵阵尖叫。观众们被洪水猛兽惊得在座椅上挣扎。那时候电影于我而言没有魅力可言,全是魔力,我也坚信人类早晚可以克隆恐龙。

看完电影,心有余悸。连夜里盘旋在耳边的蚊子,都能让我联想起银幕上比鸟还大,被姐姐用棒球棍抽飞的那只巨型昆虫。我躺在床上回忆着幻境,电影里用个道具、魔法,灾难就会消失,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前进或者倒退,规避风险和错误。

现实中,工人俱乐部在21世纪头几年被推平,原址变成了新中关的金逸,几座摩天大厦也拔地而起,我们现在挂在嘴边那些“平台”的总部大都集中在这一带。饰演姐姐的邓斯特,后来成了蜘蛛侠的女友。而男主角罗宾·威廉姆斯,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去年《勇敢者的游戏2》上映,标签是冒险/喜剧。我无意中看到几个第一集的片段。当时的梦魇现在看来付之一笑

当然,把现在的梦魇告诉当时的我:“来了一场瘟疫,电影院都关门了,好多倒闭的。”

那个10岁的男孩一定会纳闷儿的反问:“那又怎么了?我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呢。”

蒙太奇披萨

仇晟(大银幕代表作:《郊区的鸟》)

2004年秋天,《2046》上映,此前没有看过王家卫的电影,只知道他一直戴着墨镜,很神秘。

离学校不远新开了一个大型综合商业体,叫西城广场,里头有一家UME影院。我就约三个同学一块儿去看《2046》,挑了正中最好的位子。

2004年《2046》看懵了中国观众

影院人不多,空调很大。影片开始没多久,我就睡过去了。我们四个人在放映中交替睡着又醒来,终于捱到结束,进商场吃必胜客。

吃披萨的时候,我们开始交换各自的记忆碎片,试图拼出一部完整的电影,就像拼一个披萨。每个人醒着的时段不同,看到的影片也完全不同。在这种错落中,我们探知电影,也探知彼此。

努力了一晚上,也没有得出定论,只记得披萨很好吃,空调很冷,那一天很愉快。

电影院,梦开始的地方

李非(大银幕代表作:《两只老虎》)

2008年我来到北京,和我弟弟,住在安定门。

第一次去电影院,印象很深,票不便宜,三里屯美嘉欢乐影城

陈凯歌导演的《梅兰芳》,晚上的场。之前去电影院,还是老家那种剧院改造样式的,不一样。我记得我和我弟弟不约而同地说道——“电影院还可以这样!

2008年《梅兰芳》

电影是造梦的,所以才出现电影院这样的形式。黑漆漆的房间,一束光亮起,若干人看着戏。

《梅兰芳》本身就是关于戏的,我记得王学圻老师扮演的十三燕说:输不丢人,怕才丢人。

戏演完,灯光亮起,如梦醒。走出影院,冬天,路边还有残雪。

我和我弟弟坐末班公交车回到住处,喝了杯二锅头。睡觉,第二天照旧。

我们都是爱电影的人,从小。但当时还没觉得自己除了看电影之外,会和电影有什么关系。我们后来搬到了三环外、四环外、五环外,离三里屯越来越远。

我再一次去那家影院,是十年后,2018年的5月,我的电影处女作《命运速递》在那里首映。我非常忐忑,站在放映厅门口,准备映后出去和观众见面。

突然,我觉得这里好像出现过,我来过这里,仿佛是梦,原来是真,想起来了,那是十年前。

一下子看到十年前的自己,顿觉人生如戏,顿时特别知足,也就不害怕了。

管他呢,输不丢人,怕才丢人。

电影院里的另一个“我”

白雪(大银幕代表作:《过春天》)

2019年的冬天,这是我第一次去参加柏林电影节,这个做放映的电影院很有意思。有一个墨绿色的幕布,在电影放映之前徐徐拉开,露出藏在它背后的大银幕,场灯缓缓暗去,电影开始放映。

一看就知道,这是礼堂或者是戏院改装后的电影院,给人的感受似乎和其它电影院不同,多了一份仪式感。

这个瞬间让我一下子回想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去的那个大礼堂电影院,座椅还吱吱扭扭的发出响声。那个大年三十的夜,飘着雪,我和爸妈在电影院连看三部电影,那年我四岁。

现在想想,我妈应该是电影狂热分子

看的那部电影,我还依稀记得一些情节,前几天查到,是捷克斯洛伐克老电影《三个老兵》。

1984年《三个老兵》

最近一次印象深刻的电影院观影,是在本人处女作《过春天》快下线的时候,我决定自己买一张票去电影院做一次告别,虽然看过很多次,但是自己作为一名观众买票去看还是不同。

在看的过程中,我有了一个神奇的感受,似乎觉得电影里的人物是活在另一个空间维度的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的“人们”。

2018年《过春天》

场灯亮起,零星的十来个观众还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是一个位置较偏的电影院,且是早场的电影。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向这些观众致谢。我站了起来,和他们说,大家好,我是白雪

我看到观众真实的惊讶的脸。

在电影院这个空间里,这一个早上,我和我的电影,和电影观众之间产生了一次十分美妙的相遇。

勇闯1996年的夏天

陈晓鸣(大银幕代表作:《学区房72小时》)

安福路的永乐宫电影院离上海戏剧学院小几百米,那年我大三,穷,看戏看电影原则上靠蹭。

但这部片我下了血本,好像二、三十块钱(记不清,只记贵),那年头够在静安寺一带吃顿略豪的自助餐。好莱坞大片刚进来,刚需,黄牛炒几番都有人接手——《勇闯夺命岛》

1996年《勇闯夺命岛》

导演拍广告出身,画面好看,但这不重要,当听说全片每镜不超四秒,顿生找茬儿恶念。结果看片的时候尽数镜头数和长度了,导致对故事不明觉厉。

看完很激动,回校路上,有一种自己也很厉害的错觉,在转弯角瞥到一辆没上锁的永久301宝蓝色26寸八成新自行车,一片腿义愤填膺地骑回了宿舍。

这段往事让我懂得人是善恶交织的物种,我只能为羞耻心的回归感到幸运,并为这辆车在第二天被住隔壁屋的车主认领回去且没有抽我表示诚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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